云谬生活 > 历史 > 正文

​战国初期的人才到底有多重视功名?

2024-04-30 18:31 来源:云缪生活 点击:

战国初期的人才到底有多重视功名?

战国初期的人才到底有多重视功名?下面趣历史小编为大家带来详细的文章介绍。

为了灭掉自己的祖国,名将乐羊坐视自己的亲生儿子被烹杀,甚至还当众吃掉了一碗肉羹。《史记》、《韩非子》里,都记载了这一令人难以置信、汗毛倒竖的事件。

战国初期,魏文侯魏斯率先开展了涉及到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领域的系统性变革。其中,最具颠覆性意义的,就是国家管理与人才制度的转变:剥夺无功贵族的爵位与封地,改为郡县,由国君直接任命的职业官员进行管理;实行“食有劳而禄有功”,按照对国家的功劳、贡献授予禄位、官职。

这是一次历史性的举动,“龙生龙、凤生凤”的贵族世袭制被打破,平民人才获得了跻身权力中心的机遇。加上魏国本就经济发达、条件优越,许多在本国发展受限的才俊纷纷涌到魏国,期待获得一展所长、改变命运的机会。

当时的场景,颇有些像如今的“北漂、南漂”,许多人把父母、老婆、孩子留在老家,自己先行前往富庶繁华、机遇遍地的魏国奋斗打拼,其中就有来自中山国的乐羊。

中山国是一个由白狄族建立的国家,在春秋时曾长期与晋国等诸侯交战,一度被视为华夏诸国的心腹大患。春秋末期,中山武公建立都城,仿效中原诸侯的制度对国家进行了初步治理。

到了战国期间,中山国仍屡屡袭扰身边的赵、魏等国。为了消除这一现实威胁、扩充魏国的实力,魏文侯决定一劳永逸、攻灭中山。在挑选领军统帅的时候,善于识人用人、有伯乐之称的翟璜推荐了来自中山国、在魏国出仕的乐羊。

敞开胸怀、录用各国人才,对魏文侯而言并不是问题。但就当他准备召见乐羊、亲自任命的时候,有大臣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位大臣提醒:“乐羊之子乐舒留在中山国,而且担任了官员。如果把大军交给乐羊指挥,万一他们父子俩里应外合、狼狈为奸,魏国岂不危在旦夕?”

但翟璜不以为然,他自信地说:“乐羊此人,极为注重功名。乐舒曾经替中山国君征召乐羊当官,但乐羊不仅拒绝,甚至还劝儿子一起来魏国。最终他们父子俩分道扬镳、各为其主。如今,假如我们能任命乐羊为大将,立功封爵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一定不会顾念父子之情,定会死心塌地为我们灭中山。”

魏文侯对自己的国家极为自信,同时也高度信任翟璜的眼光与判断。他随即召见乐羊,任命其为魏军主帅、攻打中山。

当时的魏国何其强大,中山国虽彪悍,但很快就难以抵挡。为了要挟乐羊,中山国君下令,把乐舒吊在城门前;但乐羊丝毫不为所动,他无视儿子的性命,反而下令更加凶猛地进攻。

中山国君恼羞成怒,为了报复无情无义的乐羊、尝试打乱其方寸,他把乐舒煮成了肉羹,并且还派人给城外的乐羊送了一碗。

令所有人惊恐的是,在知道这碗肉羹来由的情况下,乐羊不仅没有一丝伤心、愤怒情绪,甚至还坐在帐前,唏哩呼噜地把它吃完。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擦干嘴巴,继续率军进攻,黔驴技穷的中山国都没多久就被攻破、一举被灭,魏国的疆域大幅扩张,实力得到进一步提升。

但是在战后,乐羊的遭遇却颇令人深思。

在论功行赏时,魏文侯遵守自己“食有劳而禄有功”的国法,给予乐羊重赏,还把灵寿作为封邑赐给了他;但在另一方面,他却从此冷落、疏远了乐羊,不再予以重用。

在解释相关原因时,魏文侯说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连故国、儿子都不顾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忠诚度?我不会去亲近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

在《韩非子》中,对此有另一番描述。当乐羊食肉羹的消息传到魏国时,魏文侯一度还挺感动,他得意地跟身边的大臣堵师赞说:“乐羊以我故而食其子之肉。”但对方泼了一盆冷水:“他连自己的儿子都吃,还有谁是他不敢吃的呢?”这句话一下子警醒了魏文侯,于是他虽给予乐羊重赏但却从此对其抱有疑心。

无论哪种说法,乐羊由于食子之肉而被冷落都是可以确定的,但这种为了功名而对至亲冷酷无情的做法并非乐羊独有。

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军事家、魏国大将吴起,当初曾在鲁国服务;在争夺抵抗齐军统帅一职时,为了打消鲁国君臣的疑虑,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妻子,只因她是齐国人。

由于这一行径,吴起虽击败了齐军,但却被鲁国劝退,只好来到魏国。当魏文侯物色进攻秦国的主帅时,向李悝询问吴起的为人,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吴起贪图功名、为人好色,但却用兵如神。”

既然贪图功名,那就好办。魏文侯于是任命吴起为将,轻易地连续攻下五座秦国城池。同时,由于吴起不仅用兵水平一流,且待人公平、为人廉洁,深受将士们的拥护,魏文侯便任命其为西河郡守,常年活跃在对抗秦国的最前线。史书称,吴起“大战七十六、全胜六十四”,替魏国拓地千里,卓越的军事才华令人叹为观止。

至于魏文侯为什么信任吴起、疏远乐羊,也许在他眼里,相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夫妻,乐羊无视父子至亲的冷酷,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而在后世看来,乐羊、吴起的案例在令人震惊、愤怒之余,也透露出些许悲凉:被世卿世禄制排挤在顶级权力圈之外数百年,当打破阶层束缚的机会出现后,平民英才们的渴望是多么地急迫!任何制度,都应首先保全基本的人性,这才是文明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