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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白发公务员被刷屏,再看看我们部队大院里的“80” 后

2024-11-01 07:42 来源:云缪生活 点击:

“80后”白发公务员被刷屏,再看看我们部队大院里的“80” 后

(原创) 文/公务员频道

80后又称八零后,“80后”一词来源于国际社会学家们讨论社会发展一代名词。社会学家把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每10年分成一个阶段加以研究,80后就是1980年1月1日至1989年12月31日出生的人群,有时也泛指出生于1970年代末期,即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年轻一代。80后是指国家依法执行计划生育后所出生的一代人(计划生育发展的新阶段)的代名词。

部队大院里的“80后”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特指80年代出生的随军在营区生活的部队子女,由于当时部队里营区和家属区都在一起,所以大家都在一起生活,大机关的营区里有许多配属(饭堂,冷库,小卖部,洗澡堂,储蓄所,邮局),相对比较独立,所以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一代80后(1978年——2000年左右)的人群,就显得比较特殊了。

一、寻觅号角的日子

大院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听着起床号,出操号熄灯号长大的,(据统计:中国人民解放军107种标准军号:常见有冲锋号、紧急集合号、起床号、出操号、开饭号、熄灯号等。)以至于不管多少年后,只要一听到军号声,就能准确的报出是该进行某种活动了,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每天晚上10点,只要熄灯号一响起,80后大院的孩子们就会看见一排排营房里一盏盏灯有序或无序的熄灭,那种号声吹灭万家灯火,只剩下繁星满天的情形,别是一种风景。

二、歌声嘹亮的日子

大院里时常会听见军歌及革命歌曲。出操时,站队时,吃饭时,列队时,集体活动时。歌声无处不在,因此对于80后的大院子女,“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团结就是力量”,“游击队之歌”等歌曲仿佛天生就会场,闭着眼睛都能唱的有模有样。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食堂两个入口,一个队伍排的是干部战士的,一个队伍排的是家属小孩的,吃饭前两边先拉拉歌,直唱的面红耳赤,胃肠蠕动加快,正气上升,浊气下降,让那个年代肚子没有什么油水的我吃的愈加多了。

三、物资相对丰富的日子

八九十年代社会上物资相对比较匮乏,但部队因为保障体系比较特殊,就较地方相比有一定的优越性。

一是配套设施比较完善,应有尽有,宛如一个小社会。

1、洗澡堂。每家一个月发几张票,凭票洗澡,让我们这些臭小子每周也能保持几天香喷喷的日子。

2、冷库。夏天还发过橘子冰棍和奶油冰棍,我一个80后的发小就是在冷库房顶上用冰棍棒烧火烤土豆,结果把冷库给点着了,在若干年后的今天,他家的客厅正中间的墙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稿纸,上面整整齐齐的写到“张某的检查,爸爸妈妈我这辈子再也不玩火,这辈子也不吃烤土豆了”。

3、开水房。那时大院里的80后放学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开水房打开水,将滚烫的开水灌倒8磅的保温壶里,以至于我们长到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觉得热水怎么是会是自家烧的,不是应该去楼下开水房打吗?

4、鸡窝。养鸡其实是为了吃鸡蛋,一家一个,一排排的鸡舍和一排排苏式的砖房小平房相映成趣。放学第二件任务就是就是捡菜叶子,剁鸡食了。那份枯燥乏味,直教人生死相恨。试想那时如果有好汉歌里“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唱段,我相信大院的80后得男孩子,绝对都会义无反顾的冲出去把这一窝鸡都给出手了。

5、游泳池。夏天孩子们的乐园,大院里几乎每个姑娘小子都在游泳池里泡过。我们院里的一个女孩,父母都是军人,天生没一点运动细胞,结果她在大院游泳池里泡了一个小学,结果毕业时竟然游了个全市青少年游泳比赛第一名,升学还加了分,全是游泳池的功劳。

6、大礼堂。对于大院的孩子们来说就是电影院,每周末一场电影,假期每周四下午还加演几场,免费看。除了《铁道游击队》《英雄儿女》《小兵张嘎》《红星照我去战斗》还有颇为流行的《少林寺》等等。于是,大院的孩子们的游戏中就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扮演英雄人物或是反面人物,一会一个“向我开炮”,一会一个“同志们,我就要牺牲了,这是我的党费”,大院里简直就是好莱坞和梦工厂。

7、小卖部(不用上街就能买日用品等小东西),我人生中第一包上海肉蓉方便面就是从这里买的,红色的纸包装,那味道,简直太香了,一直被我誉为方便面中的劳斯莱斯,可惜再也没有了。那是你还经常会看见一个80后小孩在营区,一边拿着一个醋瓶子,一边嘴里念叨着“打酱油,打酱油”,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等起来,嘴巴里就成“打醋,打醋”了。

到了90年代中期,大院里储蓄所分所,邮局小分局都有了,甚至在生活服务中心,连牛肉面馆,川味排挡都有了,吃喝拉撒什么都有,足不出院便可生活自如,便和地方社会的接触更少了。

二是供给相对充足。那是部队讲究自给自足,也还没有不许搞生产经营,大一些的机关有农场,有副食品基地,隔三差五分点菜,分箱苹果不足为奇。军用午餐肉罐头,整箱压缩饼干,基本隔几个月能整1桶,这些都是80后大院孩子们带到学校和地方同学交换物品、建立友谊的砝码。尤其是到了过年前,大院的灯光球场上人头涌动,老的少的,全家出动,每家分两串广味香肠,两瓶蓝色洋河大曲,三斤花生米,三斤大肥猪肉,两斤小磨香油,一箱子国光苹果,一箱子大白菜,一捆粉条,有时居然会有几条带鱼,那年过的又油又肥,有滋有味。

三是部队工资津贴较地方高。大院里生活水平好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军人工资较地方高(这个到现在都如此)尤其要是父母是双军人,那80后的孩子就生活在天堂了,从身上穿的空军飞行皮夹克,戴的军用马裤呢棉帽子,到手里玩的物件,无不体现着优越。到了80年代末,条件好的大院80后们就能享受到了彩电,冰箱,洗衣机,双卡录音机,录像机等家用电器了。90年代初,大院的孩子们就能骑着28永久自行车,滑着旱冰鞋,到后来慢慢就有滑板,掌上小游戏机,任天堂游戏机了。

四、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日子

部队大院真的好大,大的不仅可以放进整个社会,还可以放进孩子们的整个童年。大院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从刚上小学的到快高中毕业的,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你在院子里振臂一呼,马上会从楼道里钻出几十号伙伴,当然也会根据部门分类,有司令部的,政治部的,后勤部的,各有各的领地,平时磕磕碰碰的也有冲突,但都有领头的孩子,都能化解各色矛盾,都能找到平衡,都是大院的规矩。这片广阔的天地,就是我们的天堂。

鸡窝保卫战。就是80后大院的孩子们在一排鸡窝上开展的决战,一排通常有12个,在联排的鸡窝顶子上中间划道线,人数平均分为两波,一边各占领6个鸡窝顶,在窝棚顶上利用自制弓箭(大扫把杆弯成的弓和毛线拉成的弓弦)弹弓和泥土捏成的炮弹,开展的生死决战,最终以谁占的鸡窝多为赢家。我就是在参加一次激烈的鸡窝保卫战过程中,英勇中弹,一不小心踏破牛毛毡做成的鸡窝顶棚,不慎坠入鸡窝中,并遭到一群公鸡母鸡们的群起啄之,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敢接触尖嘴类的动物。

炸药实验场。这是一个真实并且刻骨铭心的英勇故事,1986年的自卫反击战轮到我们军区换防,那时流传着一句话“老山是天堂,八里河东山是人间,那拉口是地狱。”我军和敌军的猫耳朵犬牙交错,战斗打的异常激烈。当然这些只是从父辈带来的战地照片和解放军画报上看到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就在1986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四的下午(那时我们周四下午不到校),我和大院里一个发小“老关系”(相当于现在说的老铁)闲坐在家争论究竟是高射炮好还是火箭炮好的时候,一个点子横空出世,发小王同志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这有过年剩下的鞭炮,咱们全部把它掰开把火药集中起来,试一下威力怎么样?于是我特意从院子里活捉了一个俘虏,一只大花天牛(天牛科昆虫,咀嚼式口器,有很长的触角,常常超过身体的长度,全世界约有超过20,000种。有一些种类属于害虫,其幼虫生活于木材中,可能对树或建筑物造成危害。)随后我们找到一个水果罐头瓶子,放进去半瓶子火药,把这只俘虏放了进去,并用卫生纸卷了个导火线。万事俱备,王同志安排让我点,并给我深情的温习了董存瑞,黄继光,刘胡兰等等英雄的事迹。最后,在批判大会结束后,马上要行刑的时候,我还是承认了自己的懦弱和胆小,退到了一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这个80后大院的孩子(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个汉子后任解放军某团政治委员)英勇的冲到了前面,点燃了决定天牛命运的火柴,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玻璃瓶已经碎成三瓣,一阵浓烟过后,天牛已经僵僵的仰面朝天的死在那里,我英勇的发小王同志缓缓地抬起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血迹斑斑黑乎乎的脸,最重要的是,脸上没有一根毛发,他的眉毛,头发,眼睫毛仿佛野火烧过的枯草,卷卷的,焦焦的,黄黄的,在一阵微风中慢慢地散尽了,于是我在救死扶伤,帮助战友擦干血迹,黑灰和枯草后,惊恐的忘着一张没有一丝毛发的脸,仓皇逃跑了。为此我挨了父亲的一顿军用武装带做成的皮鞭。于是在上学路上,你就会看见一个头戴帽子,眼睛上带着一个深咖色飞行员风镜的小家伙,伴着我们度过了整体夏天,整个秋天,整个冬天。直到现在,我们每每说起此事,我还对老友说,要不是当年那段荡气回肠的炸药事件,又哪来你现在浓眉大眼的帅气;要不是当初我给你这个千载难逢练胆的机会,又哪来你现在在部队英勇无敌的气魄。

防空洞风云。大院里对于外人来说很神秘,但对于我们80后大院的子女来说,最神秘的还是我们的另一个天堂,一个废弃的防空洞。这在我们政治部的地盘上,当你从一个个台阶不断的深入下去,会走到一段平坦的拱形洞穴的道路上,你会发现,路的左右均匀分布着一个个水泥隔成的房子,光滑的水泥墙壁上隔一段就会有一个灯槽,换上新灯泡后,马上会亮,照的整个地道亮亮堂堂的。大家把压缩饼干,录音机,糖果,玩具,烟草等各色物品都放到一间仓库里,害怕其他部门的孩子搞破坏,我们还凑钱专门给防空洞厚重的水泥门上佩了一把大锁。那时大院里的孩子都有外号,从上到下排着序,从黑鼠子、白刘子、红波子、蓝鹏子到tree face,对!tree face就是一个名字,是一个白皙的大院80后男孩的名字,他原来的名字叫树皮,后来我们学了英文,知道了树是tree,脸是face,于是树皮的名字就理所当然变成tree face。那年三十守岁,小伙伴们草草吃过年夜晚就都集中在院子里,treeface也带上“强手棋”和大家一起把吃喝玩乐的东西都集中到了防空洞里,这天的防空洞亮如白昼,还拉上了拉花和彩带,汽水,瓜子,花生,油果子甚至还有啤酒应有尽有,都摆在水泥房子里用红色砖头搭起的桌子上,双卡录音机里不知谁放了曲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不一会新年整点的鞭炮响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的簇拥着一个个跑了出来,在院子放炮,巨大的连绵不断的鞭炮声把天都震破了。最后走的小伙伴很是负责,还不忘把防空洞的大门牢牢的锁上。闹腾了一夜很快过去,直到清晨6点多,treeface的父亲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我们这些孩子见到他儿子了没有,大家都很恍惚,仿佛他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但仔细回忆也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终于有个孩子记起昨晚treeface在防空洞里和他玩强手棋,炮一响大家都出来了,就再也没见过他。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已经上午8点了,treeface呆呆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手里还抱着强手棋。这个大年夜,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也是一个很慢很慢夜晚。后来据说treeface当晚本来已经出来了,后来想起他心爱的强手棋忘了拿,又回去取了一趟,结果被锁在了里面,他又哭又喊了一个晚上的声音都被淹没在新年的鞭炮声里了。又后来,treeface当了军官,学的是后勤管理,毕业分配到一个装备综合库里,这或许也和他这段经历有关吧。

2000年以后部队营区办公区和家属区已经分的很清楚了,营区是军事管理区,绝对不能随意进出,军属和地方居民生活在一起,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大院的孩子了。我们那拨“80”后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们大的如今已经40岁了,他们大多还在部队工作或是曾经在部队里工作过,我们有过较为精彩的童年,有着足以让我们自豪的父辈,但我们更有着爱党爱家爱人民的家国情怀!更有着尚思为国戍轮台在边疆一干就是20年的责任和担当!无奋斗不青春,我们为我们的青春喝彩!

谨以此文向所有奋斗在的各行各业的优秀的“80”后们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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